2005年秋天,我在明尼苏达大学做访问学者,周末应邀去杨百寅教授家玩。 那天高朋满座,碰巧遇见一位北航校友。我问他是否认识我的北航同学蕾,他说当然认识,蕾和丈夫都在通用汽车公司工作。他说有蕾丈夫的电话,打过去很快就找到了蕾。 当我听到蕾的声音时,仿佛就像是做梦! 蕾热情地邀请我去底特律玩,我说将要回国,可能没有时间安排了。蕾坚持要我去,而且说会在网上帮我找优惠机票。 第二天,蕾在网上帮我搜索机票时被公司网管发现,受到了警告。但她还是帮我订了一张100美元的特价机票。 1980年8月底,我在去北航报到的路上认识了蕾。她身材高挑,眉清目秀,是武汉华师一附中的毕业生,父母在武汉水运工程学院当老师。 很快,我们成了好朋友。虽然不在一个系,但经常来往。 毕业后,我回到了武汉。她在北航读研究生,毕业后留在北航附中教物理。 每年她回汉度假,我们就约着见面,她到我家来玩,我也去她家玩。 后来,我调到武汉水运工程学院当老师,听她妈妈说她跟着丈夫去了美国。 再后来,她的父母调离了武汉,我们就失去了联系。 到达底特律后, 蕾的丈夫来接我。他是一个脚踏实地为人厚道的人。 蕾和丈夫育有一双儿女,几年前买了一栋大房子。她的小女儿只有三岁,非常活泼可爱。晚上,蕾做了一桌拿手好菜,我们都很开心。 第二天是工作日,蕾和丈夫上班去了,孩子们也上学或去幼儿园了。我在书房工作了一会儿,开始看蕾珍藏的影集。她把照片保存得很好,分门别类,按时间或年龄排列。突然,我在一张黑白照片中发现了自己,接着又发现了一张幼儿园时的合影照片。 水运幼儿园合影(我在左4,蕾在左6)
等蕾回来,我赶紧问她上幼儿园的时间和地点。当说到厉害的张老师和温和的寇阿姨时,终于确认我们就是幼儿园的同学! 我出生以后,父亲远在大连,母亲带着我在武汉生活。母亲在武汉水运工程学院当老师,要去外地参加“四清”,让外婆将我带到湖南老家生活了将近两年。 回到武汉以后,我不愿意上幼儿园,每天去的路上哭个不停. 我自由任性,满口乡音,自然不会惹老师喜爱。 当时的大学校园,弥漫着阶级斗争的气氛。我家对面楼上的一位老师跳楼自杀了,我跟着一些人跑过去,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人躺在地上……此后, 我好多天晚上都做噩梦。 1969年,我家迁往湖北当阳。关于武汉的记忆,渐渐地淡漠了。对幼儿园里的同学,已经没有什么印象。 蕾的父母是后来调进水运的,我以为那时我家已经离汉。没有想到,我还会与她在幼儿园同学。 他乡遇故知,而且是儿时的伙伴,真是太令人激动了! 我和蕾的同学之谊又进了一步,我们聊了很多很多,仿佛有说不完的话。 周末,蕾带着我和小女儿一起游览了底特律名胜。 2006年,蕾回国探亲时我们再次相聚。我们一起在白玫瑰酒店吃饭,她来了我家,但逗留的时间不长。 由于我的Hotmail邮箱被黑,加上手提电脑的硬盘损坏,遗失了好多海外朋友的联系方式,包括蕾的联系地址。 金融危机形势下,通用汽车公司进入破产保护,不知会对蕾和丈夫的工作和生活产生多大的影响,十分惦念。 |